苏童小说《黄雀记》随记

老K.

　　初读《黄雀记》时候，莫名兴奋，这叙事语言太牛了，你甚至会觉得它充盈着诗意与优雅，或者，你会感叹其文采之斐然。


　　于我有此种感觉的国内小说家不多，格非、李洱、残雪。残雪是个另类，小说好是好，但过于玄与魔；格非与李洱的小说我倒是蛮喜欢，由读他们短篇开始，终至于读到他们的长篇。读了苏童后，忽然觉得他们仨其实很相似，行笔总感觉那么儒雅、那么风度翩翩，换句话讲你会觉得他们的小说语言韵味十足，他们讲起故事来，总是那么文艺，这就使得他们的小说看起来明显不同于故事，或者说，他们的书写，使得小说与故事的鸿沟变得明晰而真切，就像你站在汉阳桥上看汉水汇入长江的界线那么明晰与真切。


　　但是越往后读，越觉得苏童的文笔是否太过华丽。换句话讲，是否废话过多？有时候我想，杜拉斯的《情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变着法儿说废话绕弯儿么？一句话能说明白透彻的，非得用一段甚至几段来叨叨，比如抒情与议论。海明威和卡佛决不。他们连一个多余的形容词副词都不愿用。苏童格非们却大量使用，读起来你甚至会有一种读《腾王阁序》那种赋体文的感觉。


　　于是我有些疲了。我总在想一个问题，短篇，无论如何精致精美优美都不为过，因为短篇小说本来就是用来把玩与品味的，它们如公园的亭子，能多艺术可以多艺术。但是长篇小说，是不应该这么讲究与考究的，它似乎应该更粗犷一些。粗犷才会有格局，才会有气度，才能配得上恢宏……


　　是的，我的感觉是，《黄雀记》叙述语言太过于优美了，说白了是误了我的阅读时间，误了我走马观花，长篇，更应该追求故事情节包容众多的人物形象。从这个角度讲，我更宁愿看苏童的短篇《香草营》十遍……

诗情画意过一生

还没看过苏童的小说呢

李熙

我喜欢苏童，他的小说语言真的看起来很舒服的。
我没有看过苏童的长篇，也只是看过他的短篇。苏童的一个小说拍的电影《大鸿米店》被禁了。

老K兄的评论看起来就是过瘾，都是他自己的观点，很好的。

老K兄什么时候评评张贤亮。

李熙

哦，我也喜欢残雪。
知道格非，是与马原、苏童、余华、洪峰等同期的先锋作家。

老K.

李熙 发表于 2024-11-26 21:54
我喜欢苏童，他的小说语言真的看起来很舒服的。
我没有看过苏童的长篇，也只是看过他的短篇。苏童的一个小 ...

李兄也喜欢苏童呀，那好那好。张贤亮是很古老的小说家了，有实力的，只是后来搞影视，小说就放弃了。在我印象里是昙花一现式的小说家。
我记得和陆文夫好像是同时代人。陆文夫小说写得真牛。

小明五羊

都是熟悉的作家。当年八十，九十年代作家作品我几乎都读过。

李熙

老K. 发表于 2024-11-26 23:24
李兄也喜欢苏童呀，那好那好。张贤亮是很古老的小说家了，有实力的，只是后来搞影视，小说就放弃了。在我 ...

我是对张贤亮的两篇小说印象很深，一是《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二是《绿化树》。
陆文夫是写市井小说出名的。

砖家

老K 对杜拉斯情人误会之深，
可见一班也。。。
二班的大约不会有此误会
语言的美，分好多种的
福克纳和海明威的两个极端，都是美的

哪个更美乎？
无非个人喜好罢了。
《情人》的美，不是意犹未尽，实乃不能直言也
不能直言，又要表达，这里就有学问了也。
海明威的不能直言，是刻意隐藏，
中国大多数作家没有这种功夫
又由于长篇，基本上可以说就是个体力活
所以废话连篇也。

老K.

小明五羊 发表于 2024-11-27 07:11
都是熟悉的作家。当年八十，九十年代作家作品我几乎都读过。

八九十年代作家的作品都读过，那可是资深小说爱好者。

老K.

砖家 发表于 2024-11-27 12:54
老K 对杜拉斯情人误会之深，
可见一班也。。。
二班的大约不会有此误会

有时候砖家抬杠，断章取义也。批评一个人的作品，说不定有六分喜欢呢。那什么来着，爱之深，则责之切矣。坦率讲，我是特别欣赏杜拉斯情人的，那种叙述腔调十分迷死人的也。对于杜拉斯的叙述，我引用中国古典文学里的一句：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说白了就是扭扭捏捏噻，女子长得美，扭捏起来是万般可爱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