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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性(科幻小说)
外科大楼在医院门诊楼的后面,隔着一个花坛,花坛里有几棵雪松,枝叶青葱。
绕过花坛,从一面的斜坡走进大楼,大厅里摆着一个希克波拉底的雕像,坐西向东,地板上一个北极星的标贴,标着东西南北。往前,越过大厅,走到电梯厅,左右各两个电梯。
前面一个电梯下来,涌进去,电梯门关上,上去了。紧接着,又一个电梯下来,没有人,进去。
电梯门关上,又下了一层,到负一层去了,开门,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是一个走廊,能看到顶上有排气管道,一个人也没有。又关上了,一看电梯里的标识,负一层是太平间和设备科。
头皮一紧,赶紧按下12层。大楼一共17层,16、17两层是手术室,12层是骨创伤科(骨一科)。骨科里住着,摔断了股骨,动了手术,微创,打了钢钉,第二天了。
“还痛么?” “好多了,有镇疼泵呢!” “晚上想吃啥?边上有个包子店。“ “去食堂看看吧,不吃包子了。“ “好。” ““以后结婚,生个宝宝吧。” “不是说好了丁克么?怕痛,还是不生了吧。” “好。先去买饭了。”
出病房,路过护士站,再坐电梯往五楼去。五楼有一个连廊,往北出去,到外科北边的裙楼,食堂在裙楼。
在连廊窗户边站了会儿,看暮色渐浓的医院,内科病房楼,急诊楼,都亮起了灯,院中几棵梧桐树,高大而黑。
买了两样小菜,一个馒头,坐下来吃饭。
电视里在讲新闻,底下有一行滚动播放的广告。
“医疗新技术,招募志愿者。男女融合,自体繁育。晚上十点,十七楼约谈。”
吃过饭。又打了一份儿饭菜,外加一条鱼。返回病房。
吃过饭,又聊了会儿天。
忽然说到:
“知道安康鱼么?” “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 “雄鱼会退化,附着在雌鱼身上。” “是么?”
附身轻吻了额头,起身告别。
回到电梯里,来到十七楼,拐出电梯厅,有一个家属等候区,左手有一个走道,走进去,还是等候区,比较狭小,有两个长椅,等着几个家属。
抽身回来,走出大楼,夜色已浓。
晚上十点,回到大楼十七层,推开手术室的门,里面有人等在那里。
“进去吧!“ 往里走了一段路。 “想好了么?“ 点点头。沉默。 来到一张桌子前,坐下。 “想好了,就签一下这份协议吧!“ 三页纸,翻了翻,写下自己的名字。 “尺寸多大?” “哪个尺寸?哦,那个啊,L,再大了不好收纳。” 沉默。就这样把自己交代出去。 翻了翻协议。 “这里再签一个字。“ 有一行字,底下两个选项。 选A,剩下的任意处理。 “进去吧。“ 手术室的门开了,走进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大概是一个春天,阳光明媚,走出医院。
回家,怀孕了。到秋天,生下一个宝宝,健康活泼。
新闻里讲,到第二年,新出生的宝宝,比往年翻了几番。人们再也不用为出生率下降而担忧了。
股市大涨,房市大涨,产科、儿科重新火爆,幼儿园再也不愁生源了。
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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