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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短篇小说:不明飞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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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5 20:17: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不明飞行物


 


  马跃拿着望远镜对着天空进行新一轮扫描的时候,张小桃在旁边不耐烦地骂他神精病。马跃没有理会,仍然固执地把脸仰望天空,看有没有不明飞行物突然从天而降,然后闯入他的视线。


  马跃对不明飞行物的热爱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这让张小桃很不满意。


  张小桃是马跃的女人。他们是在念大学的时候认识的,认识不几天两人便开始谈恋爱。期间,他们也为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吵过嘴,从而间断过两三次,所以张小桃一直不承认马跃和她有六年的感情。张小桃说,他们结婚虽然有整整两年的时间,但要从大学的四年中扣除掉陆续间断的那一年,实际上,他们最多只有五年的感情。


  我切着盘里的牛排慢吞吞地说:“我可不管你们有几年的感情,反正你张小桃早晚是我盘里的菜,你是逃不掉的了。”


  我拿着叉子把一小块切好的牛排顺势送到嘴里咀嚼着,张小桃的脸“腾”一下红了。我不抬头也知道她会脸红。


  张小桃一直都爱脸红。


  张小桃没有吭声,她故意把脸扭到一边去看窗外那棵枝杆粗壮的银杏树。


  秋天的银杏树总是显得格外苍劲漂亮,尤其是那泛黄的树叶儿在风中打着旋儿摇晃飘荡的时候,这很容易让我联想起日本女人跳扇子舞时手里持的那柄精美别致的小折扇。


  我眯着眼睛,一边漫不经心地咀嚼着牛排,一边想象张小桃穿着和服手拿香扇跳舞是什么样子。


  很多人都说张小桃像一个日本女人。


  张小桃给我的第一印象也像日本女人。她长着好看的瓜子脸,白暂的皮肤,清秀的柳叶眉,一双脉脉含情的丹凤眼下是她那张诱人的樱桃小嘴。每次见到她丰满柔润的嘴唇,我就有一种莫明其妙的冲动。


  这点张小桃是不知道的。


  张小桃看了好长时间才把视线收回来,她说:“罗院长,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笑了笑说:“小桃,你看你,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又开始叫我罗院长了。”


  张小桃的脸又开始发红,我看到她在用拇指的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擦搓捏着食指的外侧边缘。


  我说:“小桃,你喜欢扇子吗?如果喜欢,明天我带你去一趟绍兴,那里有许多制扇子的小作坊,你可以挑选几把带回去。”


  张小桃面带难色地说:“我怕——马跃他......”


  我说:“你怕他做什么?反正马跃又不会跑来跟踪你。”


  放下刀叉,我把张小桃的手捉在手里细细端详着,张小桃连续几次想把手抽回去,都没能成功。


  我说:“小桃,你的手很漂亮,真像一件艺术品。”


  张小桃顿了一下说:“我的手——有你——妻子的手漂亮吗?”


  我不知道张小桃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样不合时宜地提起我妻子——周扬,这让我有些扫兴。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停止了自己那只抚在她手背上的手,再把她的手轻轻放回到桌子面上。


  杭州的秋天很美,每当夜幕来临,街边、亭院的灯火便把附近的花草透射出斑驳的光影。没有桂花树的地方,空气中仍然迷漫着一股沁人肺腑的桂花香味儿,这就是秋天的杭州留给我的印象。我和张小桃出差住在杭州西溪湿地的悦榕庄里,那里环境幽静,以镜花水月、亭台楼阁、翠柳芳草、绿水池塘、和风微暖受到众多宾客的青睐。


  来杭州和一家施工单位谈好价钱后,我就和张小桃在悦榕庄住了下来。对了,我忘了交待一件事情——我的身份背景。我是A城一家颇有名气的工程设计院的院长,手下掌管有一二十个在国内设计行列中都称得上拔尖的工程师。我除了按月支付给他们高额的工资外,还给他们一定比例的提成。很多干这行的人巴望不得能和我攀上关系,他们知道我爸爸是省人大主任,很多工程项目,只要我愿意开口,承建方都会卖给我一个面子——把图纸交给我们设计院设计。


  我喜欢看到手下那些工程师每天为了几个钱忙得上蹿下跳焦头烂额,他们恨不得能把一天掰成两天来花。我和他们明显不同,他们一个个很早就谢了顶,我一头浓密的头发却像春天的草坪,散发出勃勃生机。我每天有一大把时间需要去消磨挥霍,我会定期不定期约朋友去打打高尔夫球,或到茶楼去喝喝茶。很多人都羡慕我的生活,他们说我活得有滋有味,且深谙保养之道。他们说得没错,要知道,我本人看上去的确要比同龄的人年轻很多。


  张小桃没看到我身份证之前,一直不相信我已经是个快五十岁的人,她说我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出头。我对张小桃说,如果我结婚早的话,可能女儿也有你这般大了。看得出,张小桃有些不高兴。


  见张小桃垮着脸咬着嘴唇,我笑了笑说:“小桃,你不要不高兴,我只是和你开开玩笑,并没有想占你便宜的意思。”


  张小桃的脸就红了。


  张小桃是我在人才交流中心聘来的助理。差不多一两年,我就会为院里输入一点新鲜血液。那天在人才交流会上,我一眼就看到了张小桃,她是学市场营销的,毕业后曾在一家超市当过收银员。她学的专业和我们设计院所要求的要精通设计、概算、描图等完全沾不上边,我还是选择了她。要知道,只要我愿意,想要招聘什么样的人到我们设计院来工作,那都是可以的。


  我一直有这个权力。


  张小桃很感激我,她除了在工作上表现得十分卖力外,每天还主动帮我沏茶、冲咖啡。她来设计院工作有几个月了,这是我第一次带她出远门。她对悦榕庄的环境十分喜欢,她说和我一起出差,简直是一种享受。


  我和张小桃在悦榕庄住下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在廊道上散步,张小桃说,“这地方的景致像仙境一般,住着真叫人赏心悦目。”我说,“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长期在这儿为你订一套包间,你想来住时,随时来住。”


  张小桃一口回绝了。


  我喜欢张小桃这样的女人,她是个有分寸感的人,别看她表面上平静如水,其实骨子里充满了浪漫的情愫。那晚散步后,我邀请她到我住的房间坐坐聊聊天,服务生为我们开了一瓶红酒,CD光盘在柔和的光线下反复播放着莎拉.布莱曼的《斯卡布罗集市》。酒喝到一半的时候,我邀请她一同跳舞,张小桃没有拒绝,她整个人似乎已经融入到动人的旋律当中。她像一只温顺的羔羊倚偎在我怀里,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我手心里微微地发颤,我还能清晰地闻到她头上洗发水散发出来的香味。我用脸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我们的舞步在旋律中越放越慢了,当我俯下头想去亲吻她嘴唇时,她从我怀里跑掉了。


  我没有去追跑掉的张小桃,我相信早晚有一天,她会主动回来的。


  我和张小桃在悦榕庄只住了两天便返回了A城,要不是接到王妈打来的电话,我是没有必要这样匆匆忙忙往回赶的。


  王妈是我从医院挑来看护周扬的护工,别看她是个快六十岁的人,身体却结实硬朗得很,手脚也非常麻利。我偶尔会给她一些小恩小惠,比如,自己淘汰的一些东西,或者是那些想和我攀附上关系的人托人送来的礼物,我时不时会拿些给她,因此,她在我面前表现得毕恭毕敬。


  王妈来照顾周扬差不多快三个月了,自从周扬出院后,我就把她们安顿在城郊的一幢老房子里。那里不如城中心繁华热闹,不过我认为这更有利于周扬病情的好转。高兴的时候,我会去那幢老房子里待上半天,或者住上一夜。王妈每次见我去,都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她极力想做出一副很放松的样子,还是会被我一眼看破。


  看到王妈拘谨的样子,我偶尔会拿她开开玩笑,我说:“王妈,你以后不要再穿这样的拖鞋了,你穿那样的拖鞋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看上去很像一只鸭子。”


  王妈故意把眼睛笑成一条缝,她无比讨好地说:“您说我是一只鸭子,那我就是一只鸭子了。”


  我说:“王妈,你这个人真是无可救药了,你是一个女人呃,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做一只鸭子呢?”


  王妈就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她一边点头,一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是是是,罗院长您说得是——我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做一只鸭子呢?要做我也只能做一只老母鸡了。”


  王妈说完,还学着鸡的样子伸长脖子扇着翅膀“咕咕咕”地叫几声。


  我不由得呵呵发笑,我说:“王妈,你就别再逗乐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把人笑死的。”


  于是,王妈闭上嘴巴绞着手指头退到了一边。


  我从悦榕庄回来直接去了城郊那幢老房子,去的时候,周扬已经被王妈反锁在屋室。我从防护窗口看到周扬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她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咆哮。


  我说:“王妈,你怎么可以把周扬锁起来呢?”


  王妈小心翼翼地解释说:“原本周小姐安安静静的——情绪很稳定,自从见到那什么——不明飞行物,她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


  我说:“你按时给周扬服药没有?”


  王妈说:“服了!可周小姐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不肯服药,我好不容易把药灌进她嘴里,她却硬生生地把它吐出来了。”


  我说:“这怎么行呢?不吃药,她的病就不会好起来的。”


  王妈把头埋了下去。


  看到王妈内疚的样子,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王妈,你也不用自责,周扬很任性,这我知道,尤其是她生病的时候。她不好好吃药,这个不能怪你的,让我来喂她吃好了!”


  王妈感激地点了点头。


  周扬听到我的声音,趴在防护窗口讥讽地盯着我,她骂我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是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


  我没有理会周扬的谩骂,等王妈开了房门,我拿着药端着水杯径直走了进去。周扬见我靠近她,变得越发狂燥起来,她咬牙切齿冲上来,揪着我的衣服不停地揪打撕咬着。


  我说:“周扬,你看你把我的衣服都弄皱了。听话,快别闹了,赶紧把药吃了吧。”


  周扬并没有领我的情,相反,她的手把我抓得更紧了。她好像不认识我似的,恶狠狠地盯着我。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两团火焰在哔哔剥剥地燃烧着。


  我温和地说:“周扬,乖!你看你闹也闹过了,现在总该停下来把药吃了吧?”


  周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她反复地说:“我没病,我干嘛要吃药!”


  我说:“你怎么可能没病呢?医生都说你是一个病人。周扬,有病不可怕,只要咱们积极配合医生吃药治疗,病就会好。”


  周扬歇斯底里地吼起来,那声音恨不得能把所有人的耳膜震破了才好的样子。等她好不容易停下来,她又冷冰冰地说:“你才有病!你别以为自己有权有势就可以做这种伤天害理的恶毒事情,你会遭报应的。”


  我笑着说:“周扬,瞧你说的什么话!我能做什么恶毒的事情呢?”


  周扬愤怒地说:“人在做,老天爷在看。早晚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一定会。”


  我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我说:“周扬,你真是病了。我是你丈夫,你生病了,我出钱帮你医治,还请王妈寸步不离地来照顾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诅咒我呢?”


  周扬撕心裂肺地吼到:“我就是要诅咒你。是你和医生串通好的——说我有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险恶的用心——其实你才是个疯子,你才是个变态的神精病。”


  周扬疯狂地把我手里的药片打落在地,我咬了咬牙,没有发火。相反,我的声音变得更加的柔和了。


  我说:“周扬,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呢?你这样——我会很难过的。”


  王妈插嘴说道:“就是啊,周小姐,你能遇到罗院长这样的好人,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好多人烧香都求不来的。罗院长对你这么好,你不该对他发火的。”


  周扬从头到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妈,一脸不屑地说:“他也算是人?真可笑,如果他真算人的话,那也是不明飞行物带来的人——一个外星人——对,他就是一个外星人。”


  周扬说完“哈哈”大笑,我看到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耐着性子说:“周扬,你怎么又开始说胡话了?哪里有什么外星人,那些所谓的不明飞行物,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你也别再去迷信它了。它只不过是极少数人的一种幻想,或许它就是物理与化学反应出来的一个结果——一个现象罢了。听话,快把药吃了!”


  周扬固执地说:“我没病,我不吃药!”


  我叹了口气,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如果你真不肯吃药的话,那我只好再把你送回医院去,让医生直接帮你治疗了。”


  看得出,周扬害怕了,她不停地摇着头和手,脚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到床边的时候,她缩成一团,双紧紧抱着床柱子带着哭腔说:“不,我不去——我不去那儿!”


  我说:“你看,你也知道住在医院里一点儿不好,那里到处散发着药粉味儿和消毒液的气味,门和窗都安装着一道又一道的铁栅栏,像个监狱似的。里面住的病人都是些神智不清的人,他们白天晚上轮番叫吼着,有时还冲出来打人、咬人。他们有时趴在窗户口傻乎乎地盯着你笑,有时又面目狰狞的恨不得一口吃了你。你在那儿胆颤心惊的,根本就睡不上一个安稳觉,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周扬知道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她恐惧地盯着我,又看看地上散落的那些药片。她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她哆哆嗦嗦地爬上前,把地上那些药片捡起来放进自己嘴里,我把水杯递给她,看着她把那些镇静药片吞下去,才离开了房间。


  周扬服下镇静药片后,很快睡着了。在她打着细微鼾声的时候,王妈正站在我跟前汇报这两发生的事情。


  王妈说:“本来事情好好的,都是我的过错,如果我不答应周小姐——不让她到楼顶去晒太阳,她就不会看到什么不明飞行物。”


  我说:“王妈,你也看到那东西了?”


  王妈说:“看是看到了,不过那东西看上去还没拳头那么大,谁知道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有可能是一只风筝,或者是一个热气球。可周小姐看到那东西,精神头就上来了。她硬说那是什么不明飞行物,还要我把手机给她,她要打电话给一个叫马跃的人。我没有答应,周小姐就冲上来抢我的手机,幸好我力气大,她才没抢着。”


  我问王妈:“周扬又提到马跃这个人了?”


  王妈说:“是啊,罗院长!周小姐看到那东西后,就一直叨念着这个叫马跃的人。”


  我说:“王妈,你做得很好,周扬的病在没有痊愈之前,不能让她与外界的人接触,也不能让她打电话给任何人。你也知道,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你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要让她有仍何闪失。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妻子——患有精神病。”


  王妈说:“我知道,这些您早就对我交待过的。罗院长,您真是个大好人,周小姐都这样神智不清了,您都不嫌弃她——还对周小姐这么好,这真是周小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嗯”了一声说:“谢谢王妈,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王妈听到我的话,应了一声,便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摇椅有规律地“嘎吱、嘎吱”来回摇摆着,人躺在上面很容易入睡。可是我躺在上面一直没睡着,我只是闭着眼睛,在想一些事情。


  周扬不该这样对待我的,她虽然比我小整整二十岁,但我一直对她不薄。她的吃穿和日常开销,包括她上大学的所有费用,以及她爸爸做手术用掉的四十万,都是我一个人支付的。我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大的价钱,她怎么可以背着我去喜欢马跃这个男人呢?


  不过周扬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喜欢上了马跃,她说她和马跃两个人只不过都是不明飞行物协会的会员,对不明飞行物有着同样的迷恋和爱好。


  我在亲吻周扬身体的时候,就知道她在撒谎。


  我说:“周扬,你这个小傻瓜,你解释做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相信你会喜欢马跃这样的人呢?除非你生病了——只有你生病了,才会去喜欢马跃这样的人。”


  我的舌头慢慢地在周扬羊脂般的肌肤上游走,周扬在我身体下面一动也不动。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像一条死鱼毫无生机地躺着,任凭我怎么去抚摸,她都是这个样子。


  周扬这个样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想她可能是病了。


  我叫来救护车把周扬送到医院,周扬死活不肯接受检查,她发疯般地咬伤了两个医务人员,还用医疗器具砸碎了医院里的一扇玻璃窗户,后来在医院当护工的王妈上前死死抱住了她,医生强行给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她才安静下来。


  周扬真的是病了。


  这是我那个在精神病院做医生的朋友最后下的结论。他说凡是去他们医院的病人都是这样,他们从不承认自己是有病的人,他们对自己的病态行为是一无所知的,他们甚至于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常的行为,他们成天生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当中不能自拔。


  朋友所说的有关精神病的病理特征,周扬无疑每一条都符合,自从她认识了马跃,我就觉察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喜欢马跃是件错误的事情,她一直不知道我在暗中跟踪她,她和马跃待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完全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在等待着她,她竟然还天真地和马跃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幻想着有什么不明飞行物能够闯入他们的眼帘。周扬在精神病医院待了整整一个月之后,那个朋友打来电话,说周扬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我便驱车前去看望她。


  周扬的病情真的好多了,她见到我的时候,不再像刚到医院那会儿对我拳打脚踢,还肆无忌惮地咒骂我。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可怜巴巴地跪在我面前,央求我带她一同回去。看到周扬哭得像个泪人,我的心就软了。


  其实我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那个超市老板就知道我是这样的人。


  那个超市老板曾经求我高抬贵手给他一条生路,听了他的话,我当场就生气了。我把自己喜欢的那把宜兴产的紫砂壶扔到桌子上说:“你这个人怎么能够这样说话呢?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来这一套!难道我是那种恶贯满盈十恶不赦的恶霸地主土匪棒客,能把你逼得无路可走?”


  超市老板见我大为光火,便后悔自己说错了话。他当时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他说自己是个粗人,不会说话,要我不要和他这样的粗人计较。他求我帮帮忙,不要占了他的超市。


  我发完火,心情很快又平静下来。我眯着眼睛淡淡地说:“你求我有什么用呢?这事又不是我说了就能够算数的,城建局可不管你超市的生意好不好,他们要占用你超市的地盘改建什么公共厕所,那是他们规划局的事情,我们设计院只是负责帮他们设计而已。”


  超市老板见我不冷不热的样子,竟然“咚”一声跪在我面前。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这是做什么?你赶紧起来,你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呢?”


  超市老板仍然固执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他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他带着哭腔说:“罗院长,我欠下一屁股债才盘下这家超市,现在超市的生意好不容易红火起来,又接到搬迁的通知。我——我知道罗院长您和城建局的局长关系非同一般,只要您愿意出面说个情,我想——这个事情可能就有回旋的余地......”


  看到超市老板哭拉个脸无助抓狂的样子,我的心就软了。


  我说:“听说有个叫张小桃的人在你那儿当收银员?”


  超市老板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


  我“嗯”了一声说:“张小桃是我一位朋友的女人,我那朋友很不愿意她在外面抛头露面,可张小桃背着他偷偷在外面工作,这让那位朋友非常恼火。”


  超市老板狐疑地问到:“罗院长的意思是......?”


  我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说:“如果你真想保住你家超市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超市老板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他无比讨好地说:“有什么办法?还请罗院长直言——为小弟指点迷津!”


  我吸了口烟,然后慢吞吞地说:“如果张小桃不在你那里干了,我可以做个顺水人情,替你去找找那位朋友。或许他一高兴,愿意想办法帮你这个忙,也说不定。”


  后来张小桃就失业了。


  张小桃被超市老板解雇,这是我事先就计划好了的事情。当我知道她在那家超市上班的时候,就知道她在那里干不长了,谁让她是马跃的女人呢!


  我反感马跃这个人,在我知道他和周扬来往密切之后,我就想:“马跃,你这样会倒霉的。”


  可马跃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马跃喜欢留一头亚麻色的卡通人物的发型,夏天的时候,喜欢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配一条牛仔裤在阳光下晃来晃去,他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被晒成古铜色。马跃这个人还喜欢把自己搞得不男不女,这可以从他那两只打着许多耳洞的耳朵上看出来。他在那些耳洞上戴满了不知道从哪个地摊上淘来的花花绿绿的便宜耳钉,它们在阳光下发着五颜六色的光。他走起路来还喜欢装模作样地吹着口哨。不光如此,他还经常粗声大气地说话、唱歌,看上去没有一点涵养。没人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便半张着嘴把脸仰望着天空,做出一副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的样子。


  我身下的摇椅一直在连续不断地发出“嘎哧、嘎哧”的响声,这声音一下子又让我想起马跃咧着嘴嚼冰块时发出的声音。不过我想,马跃骨头断裂的声音也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睁开眼睛,窗外一片漆黑。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在摇椅上躺了好几个小时,夜已经来了。


  周扬还在睡觉,她的嘴角微微往上翘,看上去睡得很香沉。我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说:“宝贝儿,好好睡吧,没有人能打扰到你。”


  我之前给周扬服了大剂量的安定药片,短时间内,我相信她不会醒来。


  我微笑着看了看周扬,临出门的时候,意外地接到张小桃打来的电话。张小桃说:“罗院长,您吃晚饭——没有?如果没吃,我请您——一块儿吃个便餐。”


  我和张小桃约好在汇丰酒楼吃西餐,那儿还存有我大半瓶马爹利酒。我赶到的时候,张小桃已经在那儿等着我了。


  张小桃看上去有些反常,她在进餐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抬起头来看过我一眼。她埋着头不停地往嘴里塞着甜点,后来又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


  我抢过她的酒杯说:“小桃,你不能这样喝酒,这样会喝醉——会伤到身体的。”


  张小桃这才抬起头来,我看到她的两只眼睛红红的,跟兔子的眼睛一模一样。


  我说:“小桃,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张小桃的眼泪“簌”地流了出来。


  我握住张小桃的手说:“小桃,如果马跃敢欺负你?我就去找他算账。”


  看得出,张小桃有些醉了,她直愣愣地盯着我,并用自嘲的口气说:“其实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我自己——是我太蠢了——搞不清状况。我早就应该知道,他除了不明飞行物,眼睛里已经装不下任何的东西了,可是——我还......”


  我说:“马跃怎么能这样呢?守着这么好的一个宝贝不知道心疼,却去迷恋那些缥缈不切实际的东西。”


  张小桃说:“原来还好些,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一台二手的天文望远镜,他就变得更不可理喻了。我叫他看一本杂志上刊登的一组摄影照片,那组照片拍得非常唯美,可是他看也不看一眼,就说我变得矫情了。还有——我买了条新裙子,想让他参谋一下,你猜他说什么?”


  我说:“他说什么?”


  张小桃讪笑着说:“他竟然对我发火了,他说他在观察不明飞行物的时候,叫我不要啰啰嗦嗦和他谈什么狗屁杂志和什么狗屁裙子。”


  我说:“这个马跃真是疯了,他难道不知道女人生下来就是让人疼爱的?”


  张小桃说:“他与您相比,简直算不得是个男人。他除了迷恋他的不明飞行物和那见鬼的天文望远镜外,他还能钟爱什么呢?”


  张小桃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说:“小桃,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的醉了!”


  张小桃说:“醉了好!”


  我说:“醉了可不好受。”


  张小桃讪笑着说:“有谁会在意我好不好受呢?”


  我说:“小桃,我在意——我一直都在意。”


  张小桃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一口把它喝了下去,她喝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我不想回家,不想见到马跃这个人。”


  我没有劝阻张小桃,只在附近的一家宾馆给她开了一间豪华套间,当然,这套间并不是张小桃一个人住,和她一起入住的还有我。


  就在那间房间里,我看到张小桃成为我盘里的一道菜。我最先看到自己的嘴迫不及待地贴在她的嘴唇上,张小桃想躲避,却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后来我又看到自己的手在灵活地解她的衣扣,然后自己像条鱼一样无所顾忌地在她身上游来游去......。


  张小桃软弱得像个婴儿蜷缩在我怀里,我得意也笑了笑,张小桃是不知道的,就像她不知道马跃的那台二手天文望远镜是我私底下送给他的一样。


  马跃的确对UFO很感兴趣,他认为自己是中国土生土长的UFO迷,如果跟着外国人一起把“不明飞行物”唤作“UFO”的话,这样显得自己太崇洋媚外了。如果仅仅又把它叫做“飞碟”,又显得自己太没文化太过粗俗了。马跃自认为选了个折中的叫法,用“不明飞行物”这几个字用来代替“UFO”或者“飞碟”。马跃对称谓似乎很有讲究,就像他最初叫我罗院长,当我把那台旧的天文望远镜送给他的时候,他就改口叫我“大哥”了一样。


  我知道马跃一直想得到一架天文望远镜,在我买了架进口的星特朗后,就把那架不太精准的天文望远镜送给了他。马跃当时兴奋得满脸发红,他哈着气用身上穿着的背心不断地擦拭着镜筒。


  马跃擦拭了一会儿机警地停下来,他说:“罗院长,不——大哥,你干嘛要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我笑了笑说:“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刚买了个新的,家里放两个也没这个必要。听周扬说你很想要个天文望远镜,索性就把这个旧的送给你,不过你千万不要把这事告诉你家小桃,不然她会不高兴我的。”


  马跃有些难为情的样子,他挠着脑门“嘿嘿”笑着说:“这个当然——我当然不会让张小桃知道这个天文望远镜是大哥送给我的,要是被她知道我私下接受大哥的东西,那她还不把我活活骂死。”


  我呵呵笑着说:“小桃又不是老虎,你干嘛要把她说得这么凶呢?”


  马跃说:“大哥你不知道,张小桃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在我的兴趣爱好上和我较上了劲。她一直不赞成我买天文望远镜,还说除非我自己攒够了钱去买。现在好了,她不给我买,嘿!我还就有了。”


  我说:“女人嘛,总喜欢使点小性子的。不过,一个人有点自己的兴趣和爱好,这是正常的事情。如果一个人连一点点兴趣爱好都没有了,那是很可怕的。”


  马跃说:“就是,就是。”


  我说:“其实我也是个不明飞行物的爱好者。我深有体会,作为一个UFO迷,没有一架天文望远镜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马跃“嗖”地一声站起来,他这一突然的举动,让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把头扭过来,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


  马跃旁若无人般地握住我的手激动地说:“大哥,你真是太伟大——太让我感动了!如果张小桃也像你这样通情达理就好了。可她偏偏不是这样——她不相信这世上有不明飞行物就算了,问题是她还不让我去相信,真叫人不可理解。不过我始终相信,如果一个人对某种东西充满虔诚和执着的态度,那么,这个东西早晚有一天会出现在这个人的眼前。就像传说中的鬼神一样,只要你始终认为它有,那它们可能就真会存在,不明飞行物也是一样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一天,我们从傍晚一直聊到咖啡厅打烊才分手。后来我又和马跃见过几次面,他向我打听过周扬的情况,我说周扬出国旅游,还没有回来。马跃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


  我点燃一支烟,门外有人“咚咚”地敲门,我趿着鞋子懒洋洋地把门拉开一道缝,没想到马跃一脚把门踢开闯了进来。他瞄了一眼熟睡中赤身裸体的张小桃,怒不可遏地看着我。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那刀刃在灯光下闪着一股惨白的寒光。


  我说:“马跃,你要做什么?”


  马跃一句话没说,只听到他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双手握着刀对着我一阵乱砍,我退到墙角时顺手操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他腿上,马跃一下子跌倒了,他抱着腿在地上滚来滚去。


  我扔下椅子,掏出电话给那个在精神病医院做医生的朋友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精神病院的车就来了,宾馆的保安也来了,他们很快把马跃抬上了救护车。我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满脸通红的张小桃,然后去医院帮马跃办了住院证。


  马跃就这样住进了精神病院。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宽阔的街道上,南方的秋天给人一种黏黏糊糊的感觉,它裹挟着微微的寒气,让人感到一丝湿润和清凉,尤其是秋天的夜晚,如果把它比成一个江南的女子,那是一点儿也不过分的。但北方的秋天却与南方不同,它之前似乎一直都在酝酿、在等待,一旦时机成熟,便像一个霸气的男人,让一夜的风霜,摧尽所有的枯枝败叶。


  我喜欢北方的秋天,这也是我一直不愿意在南方定居的一个原因。我觉得我的性格与北方的秋天很相像,不过马跃是看不出来的。就算他能看出来,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经没有回天之力了。他每天只能像个囚犯一样,被关在铁笼子里,医生按时给他打针、吃药,他还能怎么样呢?


  不过我想,马跃会不会在病房里给那些精神病患者讲他的不明飞行物呢?或许他会讲上一段时间,然后就不再讲了——因为后来他也变成一个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了。


  我轻蔑地笑了笑,心想:马跃,你能拿什么和我比呢?你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瓜!


  回到公寓,天已经微微发亮,我冲了个澡便去躺了一会儿,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了。我去了趟设计院,张小桃还没有去上班,她的手机也一直关着机。我打电话去那家宾馆打听了一下,服务员说她很早就离开了。


  我没有继续打听张小桃的下落,我选择了一家高档餐馆,让自己美美地在里面享用了一顿午饭,就驱车去了城郊的那幢老房子。


  原以为周扬服了大剂量的安定药片不会这么快醒来,结果出乎我意料。我开门进去的时候,王妈在一边叠着衣物,周扬一声不响地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呆板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咱们地方台的本地午间新闻。


  屏幕里播音员一本正经地播报着最近发生在本市的一些新闻要事,当播音员播到:今天凌晨两点左右,一名年轻男子持刀闯入XX宾馆,被该宾馆的保安人员现场抓获,后来经XX精神病院核实,此男子是该院出逃的病人,该男子现已带回医院,正在继续接受医院的治疗,画面上快速闪过马跃的身影,只见他蜷缩着身子在单架上叫吼,后来画面就被截开了。


  周扬直愣愣地盯着电视屏幕发呆。


  我说:“周扬,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周扬精神恍惚地盯着我,又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


  我对着周扬一字一句地说:“他就是马跃——马跃!”


  周扬仍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她还是恍恍惚惚地看着电视。从她茫然的神态里,我知道她已经在一夜之间忘记了这个叫马跃的人。


  现在时间大概是晚上八点左右,昏黄的太阳早就落入了地平线,月亮又从另外一个地方朦朦胧胧升起来。让周扬服下药后,我已经回来好几个小时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上天台去看看我那架“星特朗”天文望远镜,周扬去老房子后,它一直还放在天台上面。


  我在天台上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喝着酒。不一会儿,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舌头在口腔里似乎变得越来越大。我站起身,不由得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就在这个时候,我隐隐约约看到有几个人陆陆续续出现在天台上,他们的面貌很模糊。我努力瞪了瞪眼睛,我似乎看到周扬,还有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他们每个人的目光都像利剑一样指向我。


  我不由得笑了笑,心想,自己真是喝多了。


  我的确喝了不少的酒,作为胜利者,我应该多喝一点来庆祝自己的成功,想到这里,我又拉开一听啤酒。就在我往嘴边送的时候,被人夺了下来。千真万确,周扬夺下我的啤酒,她活灵活现站在我面前,还恶狠狠扔了一把药片在我脸上。


  我扇了自己一耳光。


  周扬变得越来越清晰了,我瞪大眼睛看着她。


  周扬激动地说:“你这个疯子,你这个魔鬼——你这个早该下地狱的恶魔。”


  我吞吞吐吐地说:“周——周扬,你——你不是应——应该在老房子睡觉吗?你——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什么?”


  周扬愤怒地说:“我出现在这儿让你吃惊了,是不是?你真以为我会吞下那些药片?呵!你错了,在你走以后,我背着王妈把那些吞下的药片通通抠了出来。我还趁王妈不注意的时候在她的牛奶里放了两片安定药片。


  我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一半。


  我有些结巴地说:“周扬,你......”


  周扬冷冷地说:“你其实没有喝醉,只不过你已经疯了——你是个十足的疯子。你怀疑我和马跃有不正当的关系,就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来对付我,后来又去伤害无辜的马跃和张小桃。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和马跃清清白白——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几个警察慢慢朝我走来,我掏出裤兜里的那把瑞士军刀在空中挥舞着。我一边挥舞一边吼到:“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几个警察面不改色地一步一步朝我逼近,我不断地往后退,当身体碰到那架天文望远镜的时候,我才停了下来。


  警察掏出一张拘捕令对着我说:“罗XX,你涉嫌私自关押、故意伤害他人,现被提起公诉,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警察的话音刚落,我看到另一个警察手里有个环形的发光体在我眼前闪现,它越来越亮,发出冰冷刺眼的光。


  我指着它大声惊呼:“快看,有不明飞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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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5 20:27: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老K. 于 2024-11-5 20:35 编辑

热烈欢迎前六星论坛小说大赛榜眼铁皮先生前来本版捧场,上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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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5 20:33:2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撒花,写的真不错。文字很有个性,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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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5 20:40:33 | 显示全部楼层
赞,峰回路转,

山外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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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5 21:04:5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悬疑小说的味道。行文流畅故事讲得很圆满。人物塑造立体。西湖边的民宿,不会是作者开的吧?有插播广告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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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5 21:41:2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老K. 发表于 2024-11-5 20:27
热烈欢迎前六星论坛小说大赛榜眼铁皮先生前来本版捧场,上香茶!

哇,那我得好好观察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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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5 21:41:5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撒花儿,先欢迎铁皮同学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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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5 22:05:29 | 显示全部楼层
诗情画意过一生 发表于 2024-11-5 21:41
哇,那我得好好观察观察。

嗯嗯,这位兄台的短篇小说,在大刊上一篇可换稿费三五千纹银。妥妥的一线实力写手。在去年的小说比赛中也是屈居第二名。另外,这家伙还非常幽默风趣,喜欢美女,你可得小心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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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5 22:07:3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老L 发表于 2024-11-5 21:04
有悬疑小说的味道。行文流畅故事讲得很圆满。人物塑造立体。西湖边的民宿,不会是作者开的吧?有插播广告的 ...

认真回帖是好习惯。欢迎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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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5 22:09:2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老K. 发表于 2024-11-5 22:05
嗯嗯,这位兄台的短篇小说,在大刊上一篇可换稿费三五千纹银。妥妥的一线实力写手。在去年的小说比赛中也 ...


我算不上美女,再说我看遍言情小说界暂无敌手,定力很足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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