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透明的红萝卜》

老K.

　　这几天，把以前束之高阁的书翻出来了。我之所谓束之高阁的书，多半是没开读的。读的这本，叫《中国超现实小说》，出版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是我前年在旧书店淘到的。这里面有王蒙的《杂色》、方方的《白驹》、池莉的《小姐你早》、莫言的《透明的红萝卜》、刘恒的《伏羲伏羲》、张宇的《活鬼》、苏童的《南方的堕落》、贾平凹的《太白山记》。算起来，这本小说集里感兴趣的小说家只有方方、池莉、莫言、刘恒、苏童。至于王蒙、王朔、贾平凹，不是我的菜，尽管他们的小说也有读过。


　　好，入题。《透明的红萝卜》是十多年前系统阅读莫言作品时非常有印象的一个长短篇，但当时没有写读后，现在重读，就谈几句。


　　《透明的红萝卜》，是用全知视角或上帝视角，讲一个孩子（10岁上下）也就是黑孩眼中的成人世界或者人性的美丑，也可以叫做童年视角或少年视角。以黑孩的命运串联起与他相关联的成人们的命运。主要背景是农村公社时期修水利工程滞洪桥。黑孩被队长抽去帮工，先是给小石匠打下手，后是给小铁匠打下手。重点写了小铁匠挤兑老铁匠以及小铁匠与小石匠对菊子姑娘的竞争。


　　小铁匠跟老铁匠学了三年手艺，但没得到真传，因为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但是小铁匠不愿意老老实实得到真传，而是以一种暴力的方式，一种近乎报复的方式，强行从老铁匠那得到了技术。老铁匠不得不在小铁匠嚣张的气焰中悄然或者悲怆地败退。同样，在对于菊子姑娘的争取上，小铁匠对小石匠妒火中烧，使得其形象轰然倒地。而在小铁匠与小石匠的战争中（是的，我用了战争，因为这确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事实上只是一场冲突或者矛盾），先是做过小石匠跟班后做小铁匠徒弟的黑孩，站在了小铁匠一边。我想说，这就是小说要表达的主题。一个关于人性美丑的主题，一个关于成长的主题，一个关于新与旧的主题。


　　我想说的是，关于语言或者情节，我以为，莫言写得还是太过细腻了些。当然，日本小说家川端康成写《雪国》也是极其细腻。只是，以一个中年读者的眼光来看，不管川端康成也好，莫言也罢，《雪国》和《透明的红萝卜》都不是他们最成熟的作品，都透出或多或少的用力过猛。毕竟，他们写上述小说时不过二十多三十岁样子。


　　这个小说读下来，特别是读到最后，感觉小说已经露出了模仿的马脚。模仿谁呢，我认为一是麦卡勒斯的《伤心咖啡馆之歌》。莫言在其最早发表的一个叫《民间音乐》的作品里就完全是套用《伤》的人物结构与主题的。在《透》里，小石匠与小铁匠之争，可以对应到马文与表哥李蒙他们的三角恋，那种畸形的或者扭曲的人性。二是对于南美小说家科萨塔尔《南方高速公路》的模仿。莫言的《售棉大道》其实就是照搬《南方》的情节与人物。而在《透》里，小石匠与菊子姑娘的纯洁的爱情，其实就是售棉大道里那一对男女司机的重复。


　　当然，透明的红萝卜与红高粱一样，都表现了男人的野性与生命力，那种油然而生的生命力。这方面写得非常出色。


　　好，简单说到这里。

诗情画意过一生

哇，老K是高产作家，先鼓掌。

砖家

唉。
这说明你老了
当然，我也老了。
可是你的老，还没有我的老严重些。
因为，不管怎么讲，你还能看这些老古董
我是不看了。
先锋派当年其实也没玩出什么新花样，
这不是他们能力不行，而是土壤不行
盐碱地，种啥都白扯
王小波，苏童，余华，莫华，闫连科，这都人
本质上，都是墙内开花，却墙外先红的。然后
墙内的人才知道他们红了。
那当然现在是新时代了。知道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了。
张艺谋？陈凯歌？都是的，墙外先红的。
最出名的就是高行健的墙外红，只是被强力压住了而已。
家丑嘛。。。。

看看当代人更关注更大气的东西吧——如果有空。
好多。我觉得你应该从加缪手记开始

李熙

老K的小说阅读量好大，真让人佩服。
现在都还能看长篇，这太难得了。

上面提到的几个作家里，我喜欢苏童，还有刘恒，喜欢他的《狗日的粮食》。

老K.

砖家 发表于 2024-11-15 21:31
唉。
这说明你老了
当然，我也老了。

加缪全集当初借了，但没精力看，躺在床角两个月，到期便还了

老K.

李熙 发表于 2024-11-15 22:05
老K的小说阅读量好大，真让人佩服。
现在都还能看长篇，这太难得了。

不大的。我其实叶公好龙，爱借书，买书，但真正读完的不多。还记得你和我都买过的沃尔夫短篇小说集么。现在阅读也没动力了，很随性。全凭兴致。来兴致了翻一翻。

老K.

李熙 发表于 2024-11-15 22:05
老K的小说阅读量好大，真让人佩服。
现在都还能看长篇，这太难得了。

苏童，刘恒都是实力派，小说写得都牛。狗日的粮食好像看过。

李熙

老K. 发表于 2024-11-15 22:20
苏童，刘恒都是实力派，小说写得都牛。狗日的粮食好像看过。

狗日的粮食不是超实小说，是现实主义小说，但是写得很好。

老K.

李熙 发表于 2024-11-15 22:26
狗日的粮食不是超实小说，是现实主义小说，但是写得很好。

其实我现在也不记得狗日的粮食具体内容了，但一定看过，小说名字印象深，就冲这名字，也得看看。其实还有个叫刁斗的先锋小说家，其风格似乎与你相似，我很喜欢，

老K.

砖家们是不屑于国内小说家们的，除了王小波